一、引言与背景

在全球数字经济快速演进的背景下，通信行业已经成为社会运转的基础设施。从移动互联网到云计算，再到5G与人工智能的融合，运营商始终扮演着“连接者”的角色。然而，传统的 2C（to Consumer） 与 2B（to Business） 两大收费模式，正在逐渐逼近增长天花板。

过去二十年，2C业务依托智能手机与移动互联网的爆发，实现了庞大的用户规模和收入增长。但随着智能手机普及率接近饱和、人口红利消失，用户规模与ARPU（每用户平均收入）双双承压。与此同时，2B业务虽然在数字化转型浪潮中获得新机会，但市场集中度高，客户议价能力强，利润空间有限。

在此背景下，全球运营商都面临同样的挑战：如何寻找新的增长引擎？。而随着人工智能特别是智能体（Agent） 的兴起，一个全新的商业模式正在酝酿和萌发—2A（to Agent）。本文将从多个角度，深入地对运营商2A商业模式的出现和发展进行前瞻性分析。

二、智能体兴起的必然性

智能体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工具，而是一类能够自主感知、推理、决策与执行 的智能系统。它们基于大模型、强化学习与多模态交互技术，能够像“数字员工”一样运作，并在云端、边缘与终端大规模部署。智能体的兴起并非偶然，而是多重因素叠加的必然结果：

• 技术突破：大模型的泛化能力显著提升，使智能体能够跨任务与跨场景执行。

• 需求驱动：个人用户需要智能助手提升生活效率，企业需要“数字员工”降低成本、提升效率。

• 基础设施成熟：算力平台、边缘计算、5G/6G网络为智能体的规模化运行提供了支撑。

因此，智能体正逐步演变为网络社会的新型“用户”。当亿级智能体互联互通，它们将像人类用户一样，成为网络中的流量消耗者与价值创造者。

在智能体逐步普及的背景下，全球主要运营商都意识到这不仅是一场技术革命，更是一次商业格局的重塑。国内三大运营商已经敏锐捕捉到了这一趋势：

• 中国移动高层提出，智能体之间的交互所产生的数据流量，未来可能超过人类用户的通信流量，这将成为推动网络升级和商业模式变革的关键动力；

• 中国电信则明确指出，6G时代的一个显著特征，就是“机器流量”取代“人类流量”成为增长主力，而智能体正是这种机器流量的主要来源；

• 中国联通也强调，智能体社会的兴起将带来连接需求的指数级增长，运营商需要提前布局新的计费与服务体系。

这一观点并非中国独有。美国AT&T也在在公开演讲中提到，未来网络的主要负载将来自机器与智能体之间的实时交互，而非传统的人对人的通信。日本NTT认为，智能体互联将推动“万物智能化”，这会让算力和网络需求同步爆发。西班牙的Telefónica则将智能体视为“新的客户类别”，提出要为它们设计专属的服务协议与结算方式。

可以看出，不论是中国还是海外，运营商都已达成共识：智能体将成为下一轮流量与价值的主要生产者，2A模式也将因此成为未来十年运营商战略转型的关键支柱。

三、运营商2A商业模式的本质与设计

在传统的商业逻辑中，运营商的收费模式分为：

• 2C（to Customer）：为个人提供语音、流量、宽带等服务。

• 2B（to Business）：为企业提供专线、云网、ICT集成等服务。

而在智能体时代，出现了一类全新的需求主体：Agent。它们不依赖人类实时输入，能够自主发起交互、调用服务、完成交易。如果将智能体视为独立的“用户”，便形成了与2B、2C并列的第三种模式：2A（to Agent）。

2A的本质在于为“机器用户”建立一套完整的计费与服务体系。它包括三个核心逻辑：

• 智能体运行与协作会消耗网络、算力与数据资源；

• 智能体需要身份认证与结算能力才能安全运行；

• 运营商能够为智能体量身定制差异化服务，并建立独立计费体系。

这意味着，运营商将从“人类社会的连接者”升级为“智能体社会的基础设施提供者”。

在2A模式下，运营商面对的服务对象已不再仅仅是“人”和“企业”，而是数以亿计的智能体。这些智能体作为新的“虚拟用户”，其运作方式与需求形态决定了运营商必须设计全新的服务模式与计费体系。下面将从通信交互、身份认证、算力与API、数据流通四个维度展开，并结合典型行业案例进行说明。

（一）智能体间的通信与交互服务与计费

智能体的本质是能够自主决策与执行的系统，它们之间的交互并不依赖人类输入，而是由任务需求自动触发。这种交互通常发生在后台，悄无声息，却以极高的频率和对时延的严苛要求推动着整个系统的运转。

例如，在工业制造场景中，一个生产线调度智能体需要与多个机器人智能体进行实时协作：当一条生产线因零件不足而暂停时，调度智能体会立刻与仓储智能体通信，请求补货；仓储智能体则通过网络联络无人运输车智能体，把零件运送到生产线。整个过程必须在几秒钟甚至更短的时间内完成，否则会导致生产延误。这种智能体之间的“即时协作”，对通信网络提出了毫秒级的时延要求。运营商可以为这类场景提供低时延专用通道，并按照调用次数、任务时长、带宽占用等指标进行计费。

在个人消费场景中，类似的交互同样频繁。一个用户的购物智能体可能同时与多个商家智能体沟通，比较价格、询问库存、安排配送。所有这些交互都在后台自动完成，用户只需收到一个“推荐结果”。这种海量而碎片化的交互，对网络的可靠性和稳定性提出了更高要求。运营商完全可以提供“交互次数计费”的模式，为这种小额但高频的通信场景建立新的收益来源。

因此，在2A模式下，通信不再只是“人打电话、发信息”，而是智能体之间的自动对话。运营商的网络将成为支撑智能体社会运转的底层语言，真正意义上演变为“数字社会的神经系统”。

（二）智能体的身份认证与管理服务与计费

在数以亿计的智能体同时运行的社会中，身份问题尤为关键。没有可靠身份，智能体之间的交互将难以建立信任，也无法形成交易闭环。一个智能体如果不能被证明“真实存在且合法”，它的交互和决策就可能带来安全隐患，甚至引发欺诈。

运营商在身份认证方面具有天然优势。传统的SIM卡与eSIM体系，已经在几十亿人类用户中证明了其可靠性与大规模管理能力。未来，运营商完全可以将这一能力拓展到智能体，形成Agent ID服务。

在医疗行业，身份认证的价值尤为明显。患者的健康助手智能体在帮其预约挂号时，需要与医院的就诊智能体通信。如果身份认证不可靠，就可能出现虚假预约甚至诈骗。通过运营商的Agent ID体系，每个智能体都拥有唯一可信的数字身份，确保交互安全可靠。运营商不仅能收取“认证开通费”，还可以提供生命周期管理，按年度收取维护费用。

在金融行业，身份认证更是不可或缺。信用评估智能体在调用银行或保险智能体的数据接口时，身份必须可信且不可篡改，否则就可能出现严重的欺诈风险。运营商可以依托区块链证书或分布式身份技术，为金融智能体提供坚实的信任基础。这样一来，智能体之间的交易不仅安全，而且具备可追溯性。

身份认证与管理，不仅是一次性的注册，更是一个动态过程。智能体可能不断升级、扩展功能，甚至被注销。运营商完全可以围绕智能体生命周期，提供一整套“身份管理服务包”，建立长期、稳定的收入来源。

（三）算力分发与API调用服务与计费

智能体的智能行为离不开算力的支撑，尤其是在需要实时推理、多模态交互和跨领域决策的复杂场景中。虽然部分大型企业可能拥有自建的算力平台，但绝大多数智能体，特别是中小企业和个人用户所使用的智能体，都需要依托外部算力与API才能高效运行。

运营商在这一领域的优势体现在边缘算力与网络原生API。通过在本地化的边缘节点部署算力资源，智能体可以在离用户最近的地方获得计算支持，从而大幅降低时延。

在自动驾驶场景中，这一点尤为关键。车载智能体需要在极短时间内完成环境感知、路径规划和决策。如果完全依赖远程云端算力，哪怕只有几十毫秒的延迟，也可能导致安全隐患。运营商可以在道路沿线部署边缘算力节点，让车载智能体“就近推理”，从而保障安全驾驶。这种算力支持完全可以按照调用次数或计算时长来计费，甚至形成“边缘算力套餐”。

在企业办公场景中，企业内部的合同审查智能体可能需要调用法律知识库API、自然语言处理API等外部服务。运营商可以提供“API聚合平台”，让智能体一站式调用多个接口，并基于调用频率、数据规模进行分级收费。这不仅降低了企业的集成难度，也让运营商从API经济中获得新收入。

算力分发与API调用，实际上让运营商的角色从“管道”进一步延伸到“智能体的算力中枢”。这种模式，与云计算的“按需付费”类似，但更接近用户现场，更加精细化与高价值。

（四）数据流通与交易服务与计费

如果说通信与算力是智能体的“氧气”，那么数据就是智能体的“养分”。在智能体社会中，数据的流动将像电力一样普遍且必需。智能体要做出决策，必须依赖不断更新的外部数据。而这些数据的流通与交换，如果没有可信的平台，很容易引发隐私泄露、合规风险与交易混乱。

运营商正是最合适的“中立平台提供者”。它们既掌握庞大的网络基础设施，又在安全与合规方面拥有丰富经验，因此能够为智能体之间的数据交易提供保障。

在医疗数据场景中，医院智能体、制药企业智能体与科研机构智能体可能需要共享临床数据，用于药物研发或疾病预测。但这类数据往往涉及高度敏感的隐私，如果直接交换，会带来极大风险。运营商可以提供“医疗数据交易平台”，确保数据在加密、匿名化处理后流通，并通过智能合约实现自动清算。运营商从中收取交易佣金，同时确保合规。

在跨境电商场景中，消费者的购物智能体可能需要与海外商家的智能体交换支付信息和信用数据。由于涉及跨境传输，极易触发合规问题。运营商的跨境数据流通平台，可以保证数据传输安全、透明、符合法规要求，从而解决跨境合规难题，并通过“数据过境费”或“清算服务费”获得收入。

数据流通的价值，不仅在于单次交易，而在于建立一个长期的、规范的数据市场。运营商通过掌控这一市场的基础规则，可以牢牢占据智能体经济的核心位置。

（五）更为多样化的2A商业模式设计

不同于传统2C以“套餐”为核心、2B以“项目制”为核心，2A的商业模式更灵活、更多元。

• 按使用计费：如智能体之间的交互次数、调用时长、算力消耗量；

• 订阅制服务：如智能体身份认证的年度套餐、生命周期管理服务；

• 增值服务：如提供优先级通信通道、低时延保障、数据清洗与合规审核；

• 交易佣金：在智能体间数据与知识交换中，按比例收取清算费用。

这些模式可以自由组合，针对不同类型的智能体和不同的应用场景形成差异化设计。对运营商来说，这意味着收入结构从单一走向多元，从线性增长走向指数级扩展。

从通信交互到身份认证，从算力调用到数据流通，2A模式下的应用场景极为广阔。它不仅是对传统通信业务的延伸，更是一个全新的经济体系。运营商在其中既是“资源提供者”，也是“规则制定者”，甚至可能成为未来智能体社会的“清算中心”。通过2A模式，运营商有机会开辟一个比人口规模更庞大的市场，并在智能社会中重塑自身的战略地位。

五、2A模式下的运营商价值链重构

2A模式的提出，不仅意味着运营商多了一条新的业务线，更深层次的影响在于，它正在悄然重塑整个数字社会的价值链。智能体互联构成了一张“看不见的网络”，而在这张网络中，运营商有机会不再只扮演流量的提供者，而有机会成为整个智能体经济的基石。

（一）运营商从管道升级为生态中枢

对于运营商而言，2A的直接价值首先体现在收入来源的多元化。过去，收入主要依赖人类用户的通话时长、流量套餐和企业专线。而在2A模式下，新的“用户”不再是人，而是数以亿计的智能体。一个普通人可能拥有多个智能体：健康助手每天追踪饮食与睡眠，金融顾问在后台打理资产，教育教练安排学习计划，旅行管家帮忙规划出行。每一个智能体的运作，都需要调用网络、消耗算力、交换数据，背后都蕴藏着可计费的价值。

更重要的是，智能体的生命周期不像人类用户那样波动，它们一旦部署，往往会持续运行和更新。一个企业的“智能客服”智能体可能每天处理成千上万次交互，运行周期以年为单位。这种长期性和高频性，意味着运营商在身份认证、算力调用、数据清算等环节上，都可以形成稳定、持续的收入流，而非一次性的流量收费。

在这个过程中，运营商的战略地位也将显著提升。身份认证、通信连接、数据流通，这些都是智能体互联的“生命线”。如果说今天的运营商像是城市的“自来水厂”，未来在2A模式下，它们更像是“金融清算中心”与“电力调度枢纽”的结合体，既要保障运行的稳定与公平，也要负责整个系统的秩序与安全。

（二）运营商与合作伙伴一起共建智能体新生态

2A模式有机会帮助运营商带动整个合作伙伴生态的重构。对于智能体开发者而言，2A降低了进入门槛。开发一个智能体，最复杂的并非业务逻辑，而是身份、安全、算力与数据的接入。如果运营商能提供标准化的Agent ID、边缘算力即服务（CaaS）、安全合规的数据交换平台，开发者就能像搭积木一样快速构建业务智能体，把精力集中在用户体验与应用创新上。

对于行业客户，2A则意味着新的数字化路径。想象一家医院，它要让自己的医疗智能体与制药公司的研发智能体协作，传统方式下可能面临数据安全与合规阻碍，流程复杂、成本高。而如果有运营商提供中立可信的平台，所有交互都在统一的身份和结算体系下进行，医院可以放心地释放数据价值。对于制造企业来说，2A让车间里的机器人智能体可以顺畅沟通，供应链智能体与金融结算智能体实时协作，从而真正实现“智能工厂”。

在更广泛的产业链上，云厂商、设备商、AI公司和运营商之间，也将形成新的分工格局。云厂商擅长大规模算力池，运营商擅长网络与边缘调度，设备商提供智能体的载体，AI公司负责算法与模型创新。2A像是一张“经济网络”，把这些角色联结起来，推动他们形成互补关系。

（三）运营商有机会成为智能体经济的秩序重建者

更宏观地看，2A模式是一次经济秩序的重建。在人类社会，货币、银行和清算系统是交易得以安全、公平进行的保障。而在智能体社会中，运营商提供的身份、算力、数据流通和清算平台，将成为新的“数字货币体系”。

举个例子：在未来的医疗数据市场，医院智能体、制药智能体、保险智能体可能在后台完成一系列复杂的数据交易。没有统一的身份与结算体系，这样的市场将充满风险。但一旦运营商的2A平台成为“信任锚点”，整个交易过程便能像刷卡消费一样顺畅、透明、可计费。

因此，2A对运营商、合作伙伴和整个生态的意义，并不只是“赚更多钱”，而是成为智能体社会的制度性基石。谁能率先构建这样的基石，谁就能在未来十年掌握话语权。

六、运营商构建2A商业模式的挑战与应对

伟大的机会往往伴随着巨大的挑战。2A模式虽然前景广阔，但在落地过程中，运营商必须跨越多个难关：

（一）通过标准化与互操作避免“智能体孤岛”

智能体的繁荣需要统一的语言和秩序。如果每个智能体都使用不同的身份体系、不同的通信协议，整个生态就会像早期互联网时代的“局域网”，无法互通。智能体间的交互也将陷入碎片化，无法形成规模经济。

因此，标准化是2A的首要挑战。运营商不能只等待国际组织主导，而应主动牵头，联合AI厂商、云服务商、行业协会，共同制定身份、通信与结算接口标准。在初期，甚至可以通过“事实标准”快速建立规则，比如短信协议（SMS）的成功就是依靠运营商早期统一推动。

（二）通过合规与监管构建责任与安全的新边界

智能体的最大不确定性在于法律与责任。如果一个金融智能体因为错误的市场判断导致巨额损失，责任应由用户、开发者还是运营商承担？如果一个医疗智能体误导医生做出错误诊断，谁来负责？

这些问题短期内没有明确答案。运营商的应对之道，一方面是合同明确责任边界，像云计算服务一样划定“基础设施”与“应用责任”的界限；另一方面是主动参与政策制定，与监管机构合作推动出台智能体的责任与合规框架。

在跨境场景中，数据合规尤为复杂。智能体在执行任务时，可能涉及欧洲的GDPR、中国的数据安全法、美国的隐私规则。运营商可以通过在2A平台嵌入合规模块，自动检测和拦截违规的数据流通，从而建立差异化竞争优势。

（三）投入商业模式与生态冷启动以破解“先有鸡还是先有蛋”难题

2A要落地，必须先有足够的智能体数量和使用需求。但在早期，智能体的普及度不足，企业和开发者也缺乏动力为其购买独立套餐。如何破局？

运营商可以采取“以点带面”的策略，先在医疗、金融、制造等高价值行业推出试点。例如，与一家大型医院合作，构建一个医疗智能体交互平台；与一家跨国制造企业合作，打造机器人智能体的低时延协作案例。一旦形成示范效应，其他行业客户会迅速跟进。

同时，运营商还需要建立开发者生态，像当年的App Store一样，提供API、SDK和收益分成，吸引开发者创造海量的智能体应用。通过补贴、调用额度赠送等方式，降低开发者的进入成本，加快生态冷启动。

（四）提升技术与网络能力迈向智能体互联的“毫秒级世界”

与人类通信相比，智能体的交互对网络性能的要求要高得多。在自动驾驶场景下，车载智能体的决策必须在几十毫秒内完成，否则可能引发交通事故。在工业控制中，机器人智能体之间的协作如果延迟超过阈值，生产线就可能停摆。

这对运营商提出了极高要求：网络必须具备毫秒级时延、接近百分百的可靠性和智能化的资源调度能力。实现这一目标，需要依靠5G/6G切片、边缘计算、算网融合和AI运维。2A不仅是新的商业模式，也是推动运营商技术架构升级的关键驱动力。

（五）加入市场竞争与互联网厂商共舞

2A的潜力如此巨大，云服务厂商和互联网巨头必然不会袖手旁观。它们可能通过自建身份体系、算力平台和数据交易平台，切走部分市场。如果运营商仍然停留在“流量管道”的角色，很可能再次被边缘化。

但运营商也并非没有优势。它们掌握最广泛的网络和边缘节点，这是云厂商难以复制的。关键在于如何把这一优势转化为差异化竞争力。运营商不应在通用算力上与云厂商硬碰硬，而应聚焦医疗、金融、工业等需要超低时延和高安全性的场景。同时，运营商应当把自己定位为“规则制定者”和“清算中心”，通过开放平台吸引云厂商、AI公司和开发者共建，而不是被动跟随。

七、展望与结论

2A不仅是一种新的商业模式，更是一种未来社会的运行逻辑。当亿级智能体在医疗、金融、工业、消费等领域规模化协作时，运营商的网络将不再只是“人类沟通的桥梁”，而是“智能体社会的神经系统”。在这一背景下和趋势下，可以展望，运营商构建2A商业模式可能经历三个阶段：

• 萌芽期：以身份认证、算力调用为核心，形成试点业务。

• 成长期：智能体规模化增长，数据流通与跨行业协作成为主流。

• 成熟期：2A成为运营商与2B、2C并列的三大支柱，撑起智能体经济的底层架构。

在这一进程中，谁能率先建立2A的标准与平台，谁就能在智能社会中掌握核心话语权。对于运营商而言，这是一次不可错过的战略机遇。

从2C到2B，再到正在到来的2A，通信行业正在经历一场深刻的进化。智能体互联不仅改变了计费对象，更重塑了产业格局。2A模式为运营商提供了新的市场空间、战略高度与生态主导权。如果说2C是过去二十年的主旋律，2B是近十年的重点方向，那么2A，注定将成为未来十年的序曲。运营商若能抓住这一机遇，将从“人类社会的连接者”成长为“智能体社会的基石”。